連盈慧
「家廚」從市場歸來高興地說:「終於買到紅衫魚了!日本經濟蓬勃時,就是大量搜羅這魚,香港人想吃,連魚影子也不容易找得到呢!」
於是又講故事,據說這魚可以防癌,日本政府才派他們漁農處的隊伍來買回日本。印象中煎香紅衫魚是十分美味的家常菜,倒沒想過可以防癌,香港魚多,好幾年不見,漸漸也忘記這魚的存在了。
家廚買來的只是5寸左右的小魚,便問好吃嗎?家廚說大紅衫魚肉厚實,小紅衫肉質嫩滑,清蒸或薑葱油鹽水白灼更好,這次買來的小魚皮潤腮紅,每條魚腮中還帶有連同一小寸魚絲的魚鈎,由此證明小魚精壯新鮮,家廚認為小魚味勝大魚,在於較少時日感染海污,尤其是近年吃到令人失望染黃的肉削獅頭,以及滿肚煤黑的烏頭和放生過顏色轉淡味非其味的紅東星,所以對小魚更多懷念,只是小魚可遇不可求,外間吃不到;殺一條大魚或小魚一樣工程,大酒家計算成本,怎會白花時間,連大牌檔都怕麻煩,基層家庭反而有此口福。
有個富戶人家的外傭,說他獨身的主人就經常要她買小魚,這主人沒窮過,不知從哪裏知道小魚是另一人間美味。
不過童年在澳門生活過的家廚,各式各樣小魚中,還是最喜歡香港不曾出現過的奶魚,此魚生活在鹹淡水海洋中,澳門才吃得到,色近奶白,形似紅鱣魚,味道則完全不同,奶魚煮湯其白如奶而得名,最宜煀之以薑葱,食時以嘴輕咬魚尾,筷子貼近唇邊夾住魚身拉向魚頭,魚肉便能完整脫離魚骨;冬天驅寒保暖薑葱奶魚粥無以尚之,味道有異於任何魚類的鮮美,總之難以形容,家廚談食就是那麼引人垂涎三尺,上網查看,圖片中奶魚其瘦無比,家廚說雖然澳門人笑人骨感為「瘦奶魚」,但瘦得來其肉也不會弱於紅鱣魚,今日奶魚是否已不如昔日「肥」美,要問澳門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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