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楨 香港智明研究所研究總監

新一份施政報告公布在即,筆者從稅務、社福兩大領域拋磚引玉,望社會各界,尤其是學界、商界和各專業界別,可以為本港長遠發展及眼前困局建言。在稅務更動方面,最新鮮的話題,是對於烈酒稅的減免。在本港零售總額增長乏力下,相關舉措自然是為了刺激餐飲、酒吧、零售業復甦,亦希望間接地支撐本地投資,尤其是商業投資市道。

須知道,比起其他國際金融中心,本港餐飲、酒吧所佔的總體投資、固定投資及營運金額一直較高。筆者當然支持在市道低迷的當下,以減稅刺激消費與投資,進而擴張經濟體量、加速資金流轉,最終讓社會各界、尤其是中低技術勞工及其家人受惠。然而,由於烈酒稅也是稅務的一種,任何涉及稅務增減的措施,都必須從整個稅務,乃至財政體系的角度作考慮。畢竟,稅務調整並不只關係到公共財政收入,同時也決定着社會各界利益的公平性。

在多年前,特區政府大幅減免紅酒稅,當時筆者就表示,相關舉措純粹從擴張以本港為銷售地或中轉地的紅酒貿易為標的,卻未有全面審視紅酒消費的階層屬性,或許改善了「寡」的問題,卻惡化了「不均」。同理,筆者早前在檢視醫衞局提倡大幅加煙稅時,亦指出該政策未考慮到低收入老煙民的適應性問題。

以紅酒稅、煙稅的增減為鑑,減免烈酒稅之原意可取,須按部就班,不宜一刀切或一步到位。其次,與烈酒稅相關的其他稅項,如低酒精度飲品的稅項,亦宜一併考慮。

為民眾健康着想,所有發達國家、內地省市的酒類稅額,俱屬與酒精濃度相掛鈎的累進稅,即稅額隨酒精度數上升而增加,反之亦然。如特區政府忽略了這一點,讓啤酒稅比烈酒稅更高,那便等於用稅務優惠,鼓勵市民吸收酒精,這恐怕絕非特區政府的初衷。事實上,世衞組織所提供的指引,也是酒稅須隨酒精度上升而增加。因應市況下調烈酒稅無可厚非,卻不宜因此而讓高、低酒精濃度的飲品出現稅額倒掛。